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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备却只是这么淡淡地指示了几句,让他们明天再找有司叙功。
这份淡定的气度,看在袁谭、刘琦、张松眼中,自然让他们对讨逆盟主的崇敬、愈发拔高了一筹。
“这是何等的气度,怕是因为击退曹军击退得次数太多了,所以都习惯、麻木了。再听到这种小胜,已经提不起兴致。”刘琦心中忍不住如此暗忖。
而旁边的袁谭,也是鼻子不由自主一酸:“唉,要是父亲在世时,也能这样连胜曹贼,咱家何至于此……”
“车骑将军不愧为救世之主,能为如此雄主带路,此生足以载入史册矣……要不这几天抓紧时间,画一幅西蜀地形图,献于车骑将军……”张松也在这般暗暗胡思乱想。
刘备却只当没注意到宾客们的反应,还在那儿劝大家早点睡,好好休息,说些没营养的客气话。
众人各自回去安歇,一夜无话。
……
奉祀会盟的典礼虽然结束了,但考虑到诸侯宾客们的舟车劳顿,刘备当然是乐得大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。
众人在丰县歇脚两日,便一起回到沛县,过了一夜,又退回徐州治所彭城。
彭城的条件比沛县自然还要好上不少,比丰县那种乡下地方就更好了。
没有了祭祀礼仪的束缚,刘备每天只管接着奏乐接着舞、敞开了款待诸侯使者。让大家充分吃好喝好玩好,尽兴了再考虑回家的事儿。
借着这个机会,刘备军也拿出了更多新鲜的玩意儿,跟盟友们分享,顺便也是展示肌肉,夸耀己方的技术实力。很多军民两用的享乐之物,以及先进生产工艺的结晶,着实再次刷新的袁谭、刘琦的眼界。
算算日子,从去丰县举行典礼,再到回程、歇马、款待。前前后后半个月倏忽而过,时间也很快来到了建安九年的二月底三月初。
二月的最后几天,袁谭觉得在彭城住得也够久了,已经歇得很充分,就小心翼翼向刘叔辞行,想回临淄。
刘备倒是还很客气想再挽留,但诸葛瑾却提醒他:
“主公,袁大公子毕竟还没有正式归顺我方,只是奉主公为讨逆盟主,他还算是一方诸侯的。
要是再留下去,主公自己固然问心无愧,就只是真心好客。但落在外人眼中,难免就容易往坏处想。
到时候流言蜚语一起,对于主公的仁德之名和号召力,反而不是好事,不如让他早早归去为好。”
刘备这才醒悟,自己这几天天天接着奏乐接着舞,政治层面的敏感度稍稍有些下降。待客结交方面,曾经年轻时的江湖气又涌上来了,还好有诸葛瑾提醒,帮他踩了刹车。
刘备也是闻过则喜,说改就改的脾气,当天就对袁谭表示,明天一早就放他回临淄,今晚再准备些礼物,你刘叔要亲自查点,查漏补缺,到时候请袁大侄儿一并带走。
刘备还亲口安慰袁谭,给他吃定心丸:“显思贤侄,愚叔岂有他意?不过是这几日,大伙儿一起宴舞享乐,心中痛快,总想跟贤侄们再多聚聚。
不过你毕竟也是一州方伯,青州和渤海的事务,也不能久离。这样吧,这里还有三百坛清冽好酒,一百坛浓香酥酪,还有一百坛深海珍物的干货。
呐,还有这些新提花工艺的织锦,最新的青白瓷器皿,回临淄后,给府上的舞姬也都换换装,日常酒宴器皿也都能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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