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张松这番感慨也确实有几分真心,并非全是客套。 刘璋和刘表互相敌对,曾经交战过,这确实不假。 但张松现在已经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该为刘备出力,他在内心公允对比了一下,也不得不承认——刘表敢让亲儿子来刘备这里观礼,可比刘璋只派个别驾大气多了。 这也愈发证明,刘备的号召力非同凡响。 至于荆州内部、去年才逐渐激化的刘琦、刘琮矛盾……这些事情,张松在益州,因为封关绝道,消息不够灵通,所以至今还不知道。 他也就不理解刘琦此来的真实原因,只当纯是被刘备的道义所感召。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,外人却不知道其他家的经具体为什么难念。 诸葛瑾刻意安排这些人提前互相点到即止接触、也是在制造一种机会,一种卷。 好让这些诸侯使者产生危机感,觉得“别的诸侯抱车骑将军的大腿,抱得比我们还勤快,还积极。我们要是不再上赶着示好,以后就算抱上了大腿,也没现在这么好待遇了”。 首义者受最重的赏,这是自古皆然的道理。 就在沛郡府衙门口这短短几百步的路上,诸侯使者之间争宠互卷的种子,就先潜移默化埋下了。 刘琦、伊籍、张松就这样有说有笑地入了府。 以他们的身份,刘备当然也不可能让他们等候,所以侍从都是直接往里领,刚走到二门,刘备就谈笑风生地亲自迎了出来。 刘琦、伊籍都是见过刘备的,立刻上去拜见。张松虽然才刚到还没见过,看刘琦、伊籍反应,他也知道该怎么做,礼数上丝毫没敢怠慢。 刘备也非常礼貌地亲手拉着众人入内落座,对张松随口礼遇: “这位必是益州张别驾了吧?千里远来,舟车颠簸不易。昨日刚到,今日便要劳别驾应酬,都是备操切了,累别驾劳苦。” 张松受宠若惊,连忙逊谢:“今日贵客盈门,松一介偏远之士,车骑将军还是先招呼要客,不可因松怠慢了其余。” 刘备也没怠慢刘琦,只是另一只手自然而然拍了拍刘琦的肩膀:“琦儿便如我亲侄,他们早到了,我已款待多日,歇缓过了气力。不比别驾刚到就要做事,自然劳苦。” 张松又连连谦虚,表示他完全不累。 他也确实谈不上累,刘备又没让他做什么费神的事情。尽管是昨天刚到,但这几天的应酬也就是吃吃喝喝看看热闹,能有什么辛苦的? 而就在刘琦和张松等人寒暄见礼毕后,他们才注意到,刘备身后还有一个年近三旬的公子哥儿,也是一身华服,金印紫绶,穿着州牧级别的服色。 众人都没见过,下意识便有些惊疑不定。 心说刘备治下文官,能穿到如此服色的,莫非是诸葛瑾?徐州牧关羽的话,肯定不长这样,要威武得多。至于诸葛亮就更不可能了,伊籍和刘琦都见过好多次,是老熟人了。 而以刘备的情商,原本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?在跟来客寒暄了三五句后,都迟迟不介绍自己身边的人? 所以自然是有原因的。 此时此刻,刘备也是等三人的疑惑稍稍发酵酝酿了几秒后,才恰到好处地假装想起:“哦,看孤这记性,又失礼了,竟忘了为诸位介绍—— 此乃青州牧袁公,此番也是来共襄盛举,一起参加奉祀梁孝王陵、谴责曹贼的典礼。袁公也是前日刚到,还带来了文名播于天下的陈孔璋先生,为此番谴责曹贼的盛举,又写了一篇后续檄文。” 听到“青州牧袁公”几个字时,刘琦、伊籍和张松明显愣了一下,没有反应过来。尤其是“袁公”,他们下意识就会代入袁绍,心说袁绍都死了两年了。 后来才意识到,这是刘备给面子,把袁谭也加上了“公”的尊称,理论上人家也是大汉的州牧,大家平级,这么抬一下倒也没什么。 果然袁谭也非常识趣,连连拱手逊谢:“玄德叔父在上,小侄忝列方伯之位,又岂敢当这个公字?若无叔父慷慨仗义、援军助我守住渤海,小侄如今,怕是已经跟那不知孝悌的逆弟一般下场了。叔父还是莫折煞我了,呼我名字便是。” 刘备已经达到敲打荆、益诸侯,显示肌肉的目的了,也借坡下驴,抓着袁谭的手背拍了拍:“显思贤侄还是这么谦虚,罢了,那为叔就当仁不让了。” 南方荆、益来的使者,这才从震撼中渐渐回过神来:原来袁谭袁大公子、作为袁家最后的传人,居然都亲自来观礼了么?这重视程度,却是比刘表派嫡长子来,更隆重了。 而且袁谭作为一州之牧,一方诸侯,也不怕被刘备扣留? 想到这儿,刘琦、伊籍脸上都稍稍有些火辣辣的。他们都回忆起了在襄阳时,蔡瑁、蒯良那些人假惺惺为他好,说什么怕刘备扣留刘琦、要挟刘表。 现在想想,简直是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 人家一州之主亲自来都不怕,咱来个一州之主的儿子就怕了。人家还是外姓人,咱还是本家,不惭愧么? 第(2/3)页